如果你真的想惹恼苏格兰民族主义者，告诉他们2014年的苏格兰独立公投与英国脱欧有很多共同之处。那么，这两种情况的战斗口号是什么呢?这是“收回控制权”。

　　尽管有各种国际主义说辞，但支持独立的运动过去是——现在也是——一场建立边界反对联合王国的运动，其支持者称联合王国不符合国家利益。剥开脱欧运动的外衣，它也是关于建立边界的——尽管反对的是一个不同的联盟——欧盟(EU)，后者被认为不符合英国的利益。事实上，历史学家可能会将2014年视为过去10年撼动欧洲的民族民粹主义的首次表现。2016年的英国脱欧公投只是下一个落脚点。

　　当然，英国退欧与支持独立运动之间存在差异。移民显然是红墙脱欧派希望离开欧盟的一个重要因素——尽管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自2016年以来，移民人数有所增加。移民在苏格兰从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苏格兰边境以北的移民太少了。但英国脱欧和苏格兰独立运动都代表了“落后”社区中大多数工人阶级的痛苦呼声，他们反对全球主义、新自由主义和精英政治。

　　支持独立的运动可能是由一些中产阶级知识分子推动的，但其动力来自于大量幻想破灭的苏格兰人，他们生活在被遗忘的后工业住宅区，他们基本上放弃了在传统选举中投票。这些数字说明了它们自己的故事。“独立公投”(indyref)的选民登记率达到了惊人的97%。当天的投票率为85%，比英国100多年来的任何一次选举都要高。

　　这个被称为“政治节”的节日激发了群众的想象力。人们确实在超市排队讨论货币联盟和英国银行独立后的未来等问题。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政治对人们来说是有意义的。当然，与英国脱欧不同，脱欧运动失败了。55%的人投票支持苏格兰留在英国，45%的人投票支持苏格兰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这是一个决定性的结果。然而，虽然支持阵营输掉了战争，但苏格兰民族党赢得了和平。在2015年的“海啸”大选中，除了三个苏格兰席位外，它还归还了所有席位。党员人数猛增至12万多人。随着苏格兰民族党在一场又一场选举中获胜，政治家和大都会评论员开始怀疑，联合政府是否真的要完蛋了。这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但士气低落的工会主义者并不指望尼古拉·斯特金。

　　接替亚历克斯?萨尔蒙德(Alex Salmond)的苏格兰民族党首席大臣，无意中成为了欧盟最大的财富。她对独立运动的压制时间很长，直到它陷入沮丧的冷漠状态。她拒绝支持民族民粹主义，甚至试图从苏格兰民族党名称中删除“民族”这个词。她的“进步”政策——比如仇恨言论法和跨性别者自我认同——让工人阶级的主流社会感到冷漠。然后是“分支行动”(Operation Branchform)——警方对苏格兰民族党财政状况的调查——她的丈夫、苏格兰民族党前首席执行官彼得·穆雷尔(Peter Murrell)今年被控挪用公款。

　　在过去的几年里，苏格兰民族党急剧衰落，独立运动失去了焦点。独立公投10年过去了，民意调查中支持独立的人数总体上高于2014年。但现在，人们对独立的可行性有着清醒的现实态度。英国脱欧和支持独立的阵营都做出了超出自身能力的承诺。

　　苏格兰各地的广告牌上贴着一条不那么体面的“赞成独立”运动标语:“你对生活在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有什么看法?”虽然大多数经济学家都认为，从长远来看，没有什么能阻止苏格兰成为欧洲更富裕的小国之一——在那个时候，苏格兰的石油和天然气仍然是一种宝贵的资源——但只有最天真的民族主义者才相信，独立后的苏格兰会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富裕。此外，双方在2014年都假设苏格兰将留在欧盟。当时没有人预料到的是，英国会投票脱离欧盟，把苏格兰也带走。

　　在大约60%的苏格兰人投票决定留在欧盟后，英国脱欧引发了许多民族主义者的指责——但离开欧盟对独立运动来说是一颗毒丸。与2014年不同的是，独立后的苏格兰现在必须与英格兰建立硬边界，并使用新货币，才能重新加入欧盟。这可能需要10年时间。最终，英国脱欧的分裂后果进一步削弱了对全民公投的尊重。

　　2014年的最后一个讽刺之处在于，如果苏格兰人投了赞成票，那么受到惩戒的戴维?卡梅伦(David Cameron)可能一开始就不会冒险举行脱欧公投。现在留欧派有一个反事实需要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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