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是罗宾(Robin)，而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是蝙蝠侠(Batman)，在商界相当于Edge摇滚与投资界的波诺(Bono)。

　　芒格于周二去世，享年99岁。他曾担任过企业界(或任何领域)最艰难的角色之一:二号人物。

　　有过这样经历的人说，成功地担任二把手需要罕有的自信和谦逊的结合。完美的左膀右臂必须致力于组织的成功，同时接受别人的明星总是闪耀得更亮。

　　在许多美国员工重新考虑是否值得为最高职位而奋斗的时候，芒格对成为最终助手的明显满足感可能是一个典范。

　　沃伦和查理(两人的名字)之间的私人友谊也起到了帮助作用。如果你是像芒格那样的亿万富翁，当僚机想必会更有趣。了解芒格的人说，最重要的是:芒格知道自己受到尊重和赏识。

　　巴菲特对此深信不疑。

　　医疗保健公司百特国际(Baxter International)前首席执行官哈里?克雷默(Harry Kraemer)回忆起2000年前后在一次首席执行官会议上与巴菲特的谈话:“我说，‘伙计，你的业绩令人惊叹。’他说，‘不只是我。永远不要在提到我的名字时漏掉查理的名字。’”

　　在最近的一封年度信中，巴菲特写道:“我每次和查理通电话都能学到一些东西。”

　　像巴菲特和芒格这样的组合并不多见。已故的加拿大电信大亨泰德·罗杰斯(Ted Rogers)和他长期的副手菲尔·林德(Phil Lind)就是一个例子。林德于今年8月去世，享年80岁。林德2018年回忆录《得力助手》(Right Hand Man)的合著者罗伯特·布里尔(Robert Brehl)表示，忠诚对于罗杰斯-林德或巴菲特-芒格这样的关系至关重要。

　　布雷尔补充说，拥有互补的优势和兴趣有助于避免怨恨。

　　他说:“你必须有阴阳两方面。”“如果没有菲尔，泰德就不会这么有效率，沃伦和查理也是如此。”

　　在遇到巴菲特之前，芒格已经是一位事业上的成功人士。他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就读于哈佛法学院(Harvard Law School)，并与人共同创办了一家名为芒格，托尔斯和奥尔森(Munger, Tolles & Olson)的律师事务所，他的名字出现在门的第一个位置。

　　尽管他作为投资者的业绩很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意识到自己可以在合伙企业中更成功、更快乐。他说，了解自己的缺点促使他愿意成为巴菲特的竞选伙伴。在同意加入之前，他拒绝了巴菲特最初的提议。

　　芒格在2021年接受CNBC采访时表示:“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巴菲特)的谋生方式比我好。”“但他最终让我相信，我是在浪费时间。”

　　这并不是说他很容易放下自我，扮演二号人物的角色，满足一号人物的需要。巴菲特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公众形象和传奇人物。芒格似乎很享受不与记者和投资者交谈的自由。在幕后，他可以更尖锐、更直接、更有趣。

　　巴菲特和芒格二人组的持续，部分源于共同的求知欲，一种谦卑的衡量标准——至少对亿万富翁来说——以及从错误中吸取教训的意愿。

　　芒格在2007年南加州大学法学院的毕业典礼上说:“我经常看到一些人在生活中崛起，他们不是最聪明的，有时甚至不是最勤奋的，但他们是学习机器。“他们每天晚上睡觉时都比起床时聪明一点，孩子，这真的很有帮助，尤其是当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时候。”

　　精明的跑步者也知道，最好让别人带头去打破风。社会心理学家特莎·韦斯特(Tessa West)说，有一种人更喜欢跑第二名。韦斯特正在为一本即将出版的书研究她称之为“亚军”的人。

　　她说:“一旦你掌握了一定的权力，你就会意识到，最高职位并不一定会带来更大的影响力——它只会带来更多的宣传和更多的声誉风险。”“在我看来，芒格是鱼与熊掌兼得。他有地位，却没有那么多头痛。”

　　在伯克希尔和巴菲特之外，他也有自己的生活。芒格最喜欢的项目之一是设计完美的大学宿舍。

　　他将被人们铭记为完美的军师，但这并不是他的全部身份。

　　Geoffrey Rogow对本文也有贡献。

　　写信给callum.borchers@wsj.com的Callum Borch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