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公共事务研究所(IPA)发布了第三个年度校园审计言论自由。它发现，除了一所澳大利亚大学(新英格兰大学)，其他所有大学都扼杀了思想的多样性和学术自由。

　　问题不仅在于IPA的分析因质量不达标而受到许多学者的批评。它也没有将学术自由与言论自由混为一谈，也没有提到学术自治——这是大学的一项基本义务。

　　主要的问题是，它使辩论两极分化成明显的派别。你要么 为大学或 对他们。这种两极分化阻碍了我们讨论对学术自由的威胁，而这些威胁确实存在，其中一些大学还会延续下去。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最近召开的学术自由和学术自治峰会为探讨这一问题提供了难得的机会。不出所料，这场活动一开始，演讲者们就为大学抵御一场捏造的危机进行了辩护。发言者阐明了大学履行下列义务之间的关系:

　　学术自治(机构自治)

　　学术自由(学者选择研究、发表和评论内容的权利)

　　言论自由(公民表达意见的权利)。

　　很明显，IPA审计发现的许多案例，实际上都是大学坚持在正规教学和研究领域提供良好奖学金和传播知识的例子。

　　例如，可能有必要拒绝那些无视学术自主权的慈善捐赠者。或者拒绝接待那些拒绝支持学术自由的学术规范的演讲者，同时允许学生在大学广场上以自由表达的方式进行抗议。

　　不过，此次峰会最重要的贡献是，它决心讨论一系列对学术自由和自治构成的真正威胁，而这些威胁很少被讨论。一个主要的威胁是来自正统学术的监管，尤其是在公共卫生领域。这可以压制令人不快的发现，排斥那些不遵循党的路线的人。

　　在肥胖、糖、乳房x光检查、吸烟和成瘾等领域工作的研究人员报告称，学术界的同事曾多次试图让那些挑战公共健康正统观念的发现噤声。这些沉默的尝试包括暴力威胁、法律行动和不当行为指控，以及许多其他因为这项工作“危险”或风险“让人困惑”的行为。

　　例如，韦恩·霍尔教授回忆说，他被其他烟草控制研究人员告知“闭嘴”，因为他对政府的电子烟禁令持批评态度。他的观点是，电子烟作为一种危害最小化策略的潜在好处被忽视了。

　　一个相关的威胁是既得利益的影响，包括中国等威权政权。当澳大利亚大学与中国大学合作进行研究时，它们损害了本国学者的知识自由。

　　他们还损害了中国同事的利益，中国同事的工作受到政府要求的严重限制。2013年中国政府发布的一份公报禁止中国学者在以下七个领域进行研究或教学:

　　宪政民主

　　公民社会

　　经济自由化

　　新闻自由

　　对共产党的历史批判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面临的挑战

　　讨论普世价值(如人权和自由，包括学术自由)。

　　对学术自由的另一个威胁是来自大学外部的错误信息，包括在主要媒体和社交媒体上对学者的人身攻击。这些堆积如山的问题可能对个人造成创伤，但也会对政治问题产生更广泛的寒蝉效应，导致研究人员进行自我审查。

　　进一步的威胁来自大学本身。不稳定的就业和资金阻碍了真正学术自由所需的保障。

　　当大学授予自己的管理者和理事会单方面的权力来控制学术工作的声誉风险时，也会威胁到学术自由。学术自由政策和企业议价条款常常将公众评论限制在学术领域。但大学管理者可以对这些领域进行狭义的界定。很少有人允许公众批评大学事务。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关于学术自由的声明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例外。

　　行为准则越来越要求研究人员维护雇主的“良好声誉”。澳大利亚一所大学阻止了伦理委员会对心理治疗PTSD临床应用研究的审查。这是因为担心这项研究会损害该大学的声誉。

　　削弱学术对大学自治的参与，将进一步阻碍学者对影响其自由的问题进行投入。

　　最后，ARC在某些学科的资助更难获得。政府还迫使大学优先考虑吸引外部利益相关者的研究。如果某些学科(如人文学科和创意艺术)的学者一直被剥夺研究资源，那么他们的学术自由就只是理论上的。

　　这种超越两极分化的做法，让我们能够积极考虑大学可能如何限制这些威胁。对于大学本身来说，塑造他们所重视的话语类型是很重要的。其中一个想法包括培养更好的研究培训，以便在处理敏感的研究主题时做出更细致的反应。

　　细微之处和严谨性也将得到改善，办法是取消有关维护大学“良好声誉”的行为条款。根据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声明，应该明确允许学者评论与大学有关的问题。

　　让更多的学术人员加入大学理事会，将使学术界能够更好地审视大学商业交易对学术自由的影响。

　　是否以及如何对非营利性研究进行资源配置需要坦诚的考虑。我们可以选择拨出一部分大学研究基金用于高质量的人文项目和研究，而在这些项目中，实际的、现实的应用并不明显。

　　至于专制政权，澳大利亚的大学应该采取一种全面的方式，在所有外部资助合同中嵌入学术自由条款。他们还应该游说将学术自由纳入全球排名的一项指标。这将为威权政权提供改善的动力。

　　最后，有必要通过积极主动的法律和处理投诉的程序，在大学内部促进更大程度的保护文化。此外，还应更愿意通过声明、政策变化和诸如首脑会议之类的活动对学术自由作出承诺。

　　如果我们要切实解决学术自由面临的威胁，就必须超越IPA两极分化的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