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爱真的很疼，”我对医生说。“比如，很多。”

　　在新墨西哥州圣达菲，我穿着医院的长袍坐在家庭医生办公室的检查台上。我两次怀孕都是坐在这张桌子上，三年前，我被诊断出患有乳腺癌。

　　“我很抱歉，”医生说。“我知道经历更年期是什么感觉。尤其是你一夜之间经历了这一切。”

　　是她诊断出我得了癌症。我在右乳房上发现了一个小肿块，立刻给她的办公室打了电话。我们的约会是在2017年的万圣节，她打扮成白雪公主，脸上涂满了颜料，戴着黑色假发。

　　“你是幸运的人之一，”她说，我坐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你不需要化疗，你会没事的。”我的医生是对的——我很幸运。我很早就发现了，对于乳腺癌来说，早期发现至关重要。

　　我的治疗包括乳房切除术，重建手术和10年的靶向激素治疗——杀死我体内的雌激素，降低癌症复发的风险。这些激素治疗的目标——针对更年期前的女性——是让你顺利度过更年期。它工作。在几周内，我从一个37岁的健康经期女性，变成了一个浑身发热、骨头疼痛的绝经后癌症幸存者。我的阴道受到刺激，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阴道萎缩。唯一没有萎缩的是我手术后的乳房——它们看起来比以前更挺拔了。但当我的胸部感觉又回到了16岁，我的阴道感觉到了61岁。这完全是胡扯。

　　“好疼。”我抱怨道。“只是……一直都是。尤其是在做爱的时候。”

　　“更年期使它非常不舒服，几乎不可能有成功的性交，”她实事求是地说。“你听说过阴道年轻化吗?”我在阿尔伯克基的一个同事，在她的诊所里提供激光治疗。我认为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候选人。”

　　一个小时后，我回到家，在谷歌上搜索“激光阴道年轻化”。最后，我找到了一个有信誉的女性保健网站，上面有治疗方法的信息。在医疗描述的上方，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位60多岁的微笑女性，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衬衫。她做了治疗，似乎很享受“成功的性交”。

　　我所考虑的阴道再生疗法类型，是通过向阴道壁的软组织输送一种称为二氧化碳激光能量的疗法，并为阴道萎缩提供无激素治疗，“温和地恢复”阴道。阴道萎缩——对于那些还没有进入撒哈拉沙漠的更年期的人来说——是下一个级别的阴道干涩。这是更年期的副作用，几乎是必然的结果。对于许多有阴道的女性和人来说，阴道雌激素膏可以充分缓解性交时阴道萎缩引起的疼痛。对于像我这样的女性——积极地用大型药物杀死体内的雌激素——关于雌激素霜、戒指和片剂，以及它们是否安全的研究仍在进行中。现在，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很兴奋地和丈夫讨论我所学到的东西。在养育两个蹒跚学步的孩子的痛苦中——同时也从一种危及生命的疾病中恢复——解决性功能障碍是我们的待办事项，但还没有成为我们婚姻中的危机。我们一起定义了治疗的两个主要缺陷。首先是价格标签。激光治疗包括三个疗程，间隔几个月。三次会议给我的报价总共是3000美元。保险不包括阴道年轻化的费用，尽管你可以通过一个灵活的支出账户(FSA)得到报销。我没有那种东西。

　　第二个担忧是风险。我研究过的大多数网站都没有提到这种治疗有任何风险。但是，当你决定对你的阴道进行激光治疗时，当然是有风险的。一些女性在治疗过程中经历了极度的疼痛，在极少数情况下还遭受了阴道烧伤。尽管如此，因为我是一个幸运的人，有机会接受治疗，也负担得起，我决定尝试一下。

　　几周后，我在去阿尔伯克基做第一次激光治疗的路上看到了沙漠平顶山。当我来到这家小型妇科诊所时，一位年轻爽朗的接待员迎接了我。我轻声告诉她，我是去做阴道年轻化手术的。她让我再说一遍。我做到了。她紧张地咯咯笑着，让我稍等。我看着她在回到窗前前和一位同事商量。“对不起，”她饶有趣味地说。“我以前没听说过。”我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说，更年期也要来了，年轻的女士。

　　最后，我被带到检查室，拿到了一件长袍。一个护士走进房间，在我的阴唇上涂了一层麻木膏。就在我等着麻木的时候，我看到了房间角落里的激光治疗仪。这是一个高大的机器，有一根细长的魔杖。它看起来就像你在牙医诊所看到的东西。然后妇科医生走了进来——一个年长的、轻声细语的、嬉皮的女人——告诉我她有机会进行治疗是多么的兴奋。“你以前用过激光吗?”我紧张地问。“只有几次，”她回答说。我试着不去理会突然袭来的一阵恐慌。她打开机器，机器发出很大的震动声。当我躺下的时候，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弗吉尼亚苗条(Virginia Slims)旧广告中的一句广告语:宝贝，你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

　　最初的治疗进展顺利。几天来，我经历了一些轻微的阴道出血，这是意料之中的。激光会在阴道壁上产生微小的磨损，增加血液流动，刺激新血管的生长——从本质上给你的阴道带来新生命。在治疗过程中我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尽管有点不舒服和尴尬。在第一次治疗后，我马上注意到一些事情。我的阴道似乎更快乐了。事实上，一点也不疼。

　　我的妇科医生告诉我在疗程之间做爱，以帮助保持我的新弹性。第一次治疗的积极结果鼓舞了我，我迫不及待地跳到我丈夫的床上。但当真正开始工作时，我非常失望地发现插入过程仍然非常痛苦。

　　“对不起，”我对我的丈夫说，在我们试图做爱之后——没有成功。“我不能这样做，太伤人了。”我哭了。我们都很沮丧。我还会做爱吗?

　　在阿尔伯克基的下一次约会中，我带着这个问题。我的妇科医生告诉我，要等到完成所有三次治疗后才能得出任何结论。但第二种治疗的结果并不那么值得注意。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治疗也是如此。在我看来，阴道回春的主要好处出现在第一次治疗之后。它对我阴道的整体健康有非常积极的影响，但并没有解决我在性交时经历的疼痛症状。

　　在我第一次看医生的六个月后，我回到了检查室，详细讲述了我的经历。我和医生一致认为，研究女性健康并投入更多资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多数女性负担不起昂贵的阴道激光治疗，相反，她们正在学习将疼痛正常化，或者只是避免谈论它。

　　阴道回春治疗了我性爱时的疼痛症状吗?不。我用雌激素霜舒服吗?再一次,没有。但我想到了达纳·法伯癌症中心的候诊室——我想我可以忍受。问题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有一种治疗勃起的蓝色小药丸，却没有治疗阴道干涩的有效药物?看来我们又一次被人嘲笑了。

　　临走前，医生给我开了一种叫利多卡因的麻醉药膏。

　　“在做爱前20分钟涂上这个，真的很有帮助，”她说。在她离开房间之前，她转过身来，对我微微一笑，好像在说，欢迎来到更年期，宝贝，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但事实是这样吗?

　　还有其他一些非雌激素的阴道萎缩治疗方法，也许有一天我会尝试一下。现在，我和我的伴侣正在探索“成功的性交”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插入只是性交的一种方式——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

　　在我突然进入更年期后，我们被迫进行了这些尴尬但最终富有成效的讨论——在很多方面，它们让我们更亲密了。我们重新定义了我们眼中的性和亲密关系——这感觉很成功。

　　安娜·沙利文·雷瑟是一名作家和心理健康治疗师。她为《内幕》(The Insider)撰稿，也是即将播出的播客《治愈+处理》(Healing + Dealing)的联合主持人，该节目聚焦于年轻人的生存问题。她与丈夫和两个孩子住在新墨西哥州的圣达菲。你可以在annasullivanreiser.com上联系她，或者关注instagram @healinganddealingp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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